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屈指堪驚:卻原來,平生只上過兩個星期的晚自習(xí)。那時真是冷呀,趕著蕭瑟冬季,北風(fēng)凜凜,騎車沖回家,已是手冷腳冷。
回家后馬上滿腹歡喜,母親煮好的熱湯面,熱氣騰騰地等我。真是一門功夫,煮早了,面便爛得沒有滋味。煮晚了,我回了家面恐怕還未熟。這不早不晚的功夫,是一份濃到令人感動的母愛。
一碗熱湯面進肚,整個人都覺得暖過來。眉開眼笑地和父母講晚自習(xí)上的烏龍事,學(xué)生時代如許夸張,每天笑料不斷,青春的日子,有天生的歡樂。
這么多年過去,每逢隆冬,憶得最深刻的便是這碗熱湯面。恰恰好的溫度,令人心生貪戀,繾綣留連。母愛深厚綿長,鋪衍在四季里,總是恰恰好的溫度,冬天有暖暖的熱湯面,夏天有涼爽的綠豆湯。春秋兩季,有特意撈的米油和晾好的豆?jié){,菊花香的茶,溫溫的牛奶,穿插在正餐之間,空閑時見縫插針地遞過來,湯水不傷人嘛。母親總喜歡笑著這樣說。
女人天生一顆細致的心,母親的愛常在生活的細節(jié)里若隱若現(xiàn)。細心研究三餐搭配,親切可口花樣迭出??偸遣粎捚錈┑販蕚錅珳只蛘咴谕砩?,絮絮地催人早眠。還沒弄好嗎?這都幾點啦?
孩子的事情都在她心尖上。母親喜歡問我,電腦的病毒處理好了?路過電腦時驚鴻一瞥都能注意到我電腦的新變化:你今天換了新桌面?上次那張不是挺好看的?
每每被電腦弄得焦頭爛額,曾試過奮戰(zhàn)一日也未搞定電腦的病毒,從上午奮戰(zhàn)到晚上,母親醒來看見書房的燈還在亮著,于是在那邊催,幾點啦?還在弄。好啦好啦。我終于關(guān)了機。
母親已經(jīng)睡了一會兒,半夢半醒著殷殷地問,弄好啦?我郁郁地答:沒有。藍屏啦。原來是迫不得已地關(guān)機睡覺。
我和母親相視大笑。這就是不格式化的好處,白折騰一天。這就是她的結(jié)論,我深表認同。
母親的愛,就是這樣恰恰好的溫度,親切溫暖,從容不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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